冬恒

The making of America

米生贺
独战史向,大概有两条主线,一条国人,一条米英,想讲一讲独立之初阿尔弗雷德在对人对事方面逐渐不再迷茫的过程。
请勿代入真实历史
参考书籍:《1776 美国的诞生》(原版英文名即 The making of America,这本书非常好看)
第一次写史向文请多指教
向华盛顿将军致敬


The making of America

序言
 梦里和现实一样前途迷惘。近日与英/国愈来愈激烈的争吵场景在梦中不断重复,使他在夜晚也不得安眠。尽管他坚定地认为自己问心无愧,不同的言语也可以如同利器把人心伤得千疮百孔。他还没有习惯世人对他的指责,浅眠中刺耳的话语仍然萦绕耳畔。
 “不自量力。”“叛徒!”“叛国贼⋯⋯!”
 “ 我是为了人民的正当权益而战, 我⋯⋯”
 “⋯⋯全力镇压我们的殖民地!”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最近的经历来回在梦境中闪现。英/国愤怒的翠绿双眼,加/拿/大投来的无法看透的目光。
 还有不知从何方传来的,微弱如风的声音。一定也是哪一句大众的指责,无意地落在他耳里。
 “⋯⋯独立⋯⋯”
 他惊愕了,惊愕于这从未出现过在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此时此刻,它却如同黑暗中的一星火光,越燃越亮,越燃越烈。突然那声音强大起来,英/国/人的责备转化成人民的呼声,铺天盖地的声潮淹没了他的脑海。
 独立,独立,独立!
 阿尔弗雷德看到一条全新的,通往光明的道路从他脚下延伸开来。



一、
 “合众殖民地为,亦应为,自由独立之国家,其免除自身对不列颠王室之拥戴;其与大不列颠国之一切政治联系为,亦应为,彻底无效。”

 阿尔弗雷德离开战场不过两次,独立的事就这样一锤定音。他骑马飞奔在回到前线的路上,怀里揣着独立宣言的文案和大陆会议的人写的信,受托转交给华盛顿。
 小路上没人打扰他对作为新生国家感觉的体验。疾风吹起他的头发,让他仿佛获得新生——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切突然变得陌生又新奇,那广阔苍穹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蔚蓝,而脚下的这片富饶土地就是自己生命的依赖所在,似乎投入再多爱意也不为过。
 终于没有那些苛刻的杂税了,终于能用自己的努力给人民自由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微笑。是为什么呢?自己那么久以来致力于和英/国站在平等地位上相处,却没有想到实现愿望的根本方法,就是自己也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
 华盛顿一定会为这个决定欣喜不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将军露出不那么镇静的表情。营地的轮廓逐渐清晰。
 “华盛顿!华盛顿!”
 无疑他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但此刻的他可不想可以保持什么军官的威严,径直奔向总将军的营房。华盛顿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没做好现在见他的准备。
 “我回来了!”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他离开亚瑟后的最灿烂的微笑。华盛顿不禁也笑了:“欢迎回来,阿尔弗⋯⋯我的祖国。”
 笑容凝固,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慌张,连忙把东西给他来掩饰。华盛顿在他面前打开那封信开始浏览,他乘着这个间隙把狂跳的心脏平复下去。
 为什么改口叫祖国?他思考原因无果,华盛顿已经在这段时间迅速看完了信与宣言。
 “太棒了!”阿尔弗雷德之前期待的表情如愿地出现在华盛顿脸上。大将军根本不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开始在营房里来回踱步,难掩兴奋,“这对我们的事业将会是多大的鼓舞!现在有一种新的爱国之情能够激励将士们战斗——早就该这样了,你不觉得这独立甚至有点晚吗?”
 “是,是啊。”阿尔弗雷德只能附和,却无法做到使自己像之前那样兴奋。华盛顿对他还是那么信任,能够毫无忌惮地讲出自己的真心话,露出在常人面前不会表现的一面——
 怎么能不信任呢,他可是他的祖国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悲凉。看着那个朝夕相处的人在自己面前低头问候,也许只有同为国家的那些个体才知道阿尔弗雷德现在的感受。而此时此刻阿尔弗雷德应该明白的是,作为一种“特殊存在”,和普通人的差别并不只是寿命那么简单。
 何谓“国家注定孤独”?过去年幼的他在荒芜野外游荡时尚不知孤独的含义,却在苦苦寻找那种蓝色花朵的过程中明白了短暂与永恒;而此刻英/国与日俱增的军事投入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敬畏之情他却心生凉意。
 他怕再在这个营房多待一分一秒,他都难掩他的沮丧之情:“那将军,我先走了,等你要宣读的时候找人叫我就好。”
 他关门,留下营房里突然的静寂,和华盛顿停留在他曾经所在位置的目光。


·“离开战场两次”指两次大陆会议。

二、
 宣言的发布让几乎每个士兵都斗志昂扬,但这不代表着独立之路从此轻松顺利。出乎意料的是,英军在宣言发布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仿佛源源不断驶来的战舰只是宣扬国威的一种手段。没人看得清英/国真正的想法。
 “华盛顿将军,英方派人送来了信件,说是一封公信,一封家信。”
 军事会议进行到一半的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呼。大部分人对于英方在这个国家独立之初突然来信的目的议论纷纷,狭窄的房间顿时喧闹。但华盛顿没有急着组织讨论,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封所谓“家信”上。
 “⋯亚瑟·柯克兰⋯⋯没有说明给谁⋯⋯”
 他看见阿尔弗雷德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显然年轻国家正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因此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但华盛顿并不觉得这会导致众将领对他的关注。谢天谢地,看上去阿尔弗雷德成功地压抑了住自己在军事会议上像抢回糖果的小孩一样夺过信件护在怀里的想法。
 也许亚瑟和阿尔弗雷德是同一类,呃,人,华盛顿想。而能让阿尔弗雷德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除了他常和自己提到,却始终没有叫过对方名字的那个人,应该再无他者。
 那个日/不/落/帝/国。
 我是不是应该在散会后和他谈谈亚瑟?意识到自己要帮助祖国的可能不只在战争方面,华盛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他悄无声息地把信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清了清嗓子。
 “大家请有秩序地逐个发言⋯⋯”

 会议结束后华盛顿立马被众人环绕,多是对当前形势提出私人建议或担忧的,听得本就怀有心事的阿尔弗雷德心烦意乱,又不敢离开半步,生怕华盛顿对那封“无人认领”的私信做出什么特别处理,殊不知华盛顿早已看出他的不耐。
 他会在信里写什么呢?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些呆滞。那个古板的英/国,那个为自己的离开愤怒又憔悴的英/国,此时此刻想对我说什么?难不成是像公信里似的抛出橄榄枝,事到如今还抱着让我回去的无谓幻想?又或是以一贯的兄长态度,仅仅问候我作为国家的感觉如何…?
 是不是像他当初似的觉得孤寂痛苦,细品却有一丝甘甜蔓延心间?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从未像这样不懂英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可能并不想看到内容,得知英/国还会一如既往地给他写信却成了战争以来对他最大的慰藉。
 等他回过神来时,众人已经散去,只有华盛顿留在原地等他。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让将军等待,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接承认道:“将军,那封信应该是给我的。”
 “英/国给你写的?”华盛顿话语很轻。
 “都说是私信——”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突然意识到华盛顿口中“英/国”的真正含义,语气弱了下去,“对,英/国给我写的。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接到来信,没有一直互通信件这种说法⋯⋯”
 “这我当然知道。”华盛顿打断他的解释,掏出信来给他,“他会在信里写什么呢,看完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将军竟然是一个八卦的人吗?”阿尔弗雷德摩挲着纸张。英/国清秀的字迹留在信封上,除了寄信人的名字没有其他任何内容。从前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写信——英/国想见他便直接过来,也没有人能够替他们跨越大西洋传递信件。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提及军事方面,请务必告诉我。”
 他知道他这样说会被别人认为失礼吗?阿尔弗雷德心想。但幸运的是他不是“别人”,他比谁都更明白华盛顿顾全大局的心情。
 回到营房后他确保没人前来打扰,便满心忐忑启了信。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几乎让他溃不成军。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
 他急忙用颤抖的手把信塞回信封,揪住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个字,一个字也不敢多看,否则他的心理防线一定会被击垮,沉沦于两人笑着共度时光的过去。

 “将军。”
 “嗯?”
 “英/国他,什么也没有提到。”


三、
 被美军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求和后,英军终于不再做无谓的尝试。他们的兵力已经比全美最大城市的人口还要多,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这个民族竟然甘冒风险,来到三千英里外的地方,来掠夺和毁灭另一个民族。美军这边的军事会议开了又开,调兵方案还是举棋不定。就算是最乐观的人,对目前的形势也抱有强烈的担忧。
 不久,英军登陆长岛,战情越发扑朔迷离。
 “我们应该坚守纽约,并且我们一定能守住。”
 漫长的军事调动会议以华盛顿坚定的声明作为尾声,阿尔弗雷德本能地想要反驳,但周围人的沉默让他觉得此刻不是开口的时机。会议又持续了一会结束,众人刚刚散场,他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正在前往帐篷的华盛顿。
 “将军⋯⋯”
 对方假装没有听见似的加快了脚步,显然他并不想再多讨论关于战术的问题。但以阿尔弗雷德的性子当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善罢甘休,他小跑上前拉住华盛顿。
 用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冲动的心情,他压低音量开口了:“将军,我认为不该坚守纽约⋯”
 “怎么,会议上的理由还没有把你说服吗?”
 “正如大部分将领所说,以英军派出的实力,在海上可以算是无敌,我们在没有任何海军力量的情况下继续坚守的话⋯⋯”
 “这些话我在会议上已经听得够多了。”华盛顿掰开阿尔弗雷德拉住自己的手,眼里有些怒气,“而我的理由也已经陈述得非常明白,我也已经说过,如果大部分人继续坚守他们顽固的思想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以总司令的身份强迫他们服从命令,这是军人的天职。还是说军人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已经不适用了,我的祖国?”
 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其实可以的话,他很想做那数千个此刻看华盛顿不顺眼的人中捷足先登把拳头揍到他脸上的第一人,也许这样他骁勇善战的名声会传播得更远一些。但他不想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就算仅仅是为了他自己将军的名声。
 他瞪着他,低吼道:“叫我阿尔弗雷德,将军。”
 “如果这意味着你能在这次的战术问题上听我领导的话。”
 他脑袋里的那根弦就快崩断了,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血液沸腾的声音:“Danm it!你该死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激怒人了,用我最——最不愿意从你口中听到的称呼?”
 堆积已久的愤怒蒙住了他的双眼,以致于他观察不到对方略带吃惊的眼神,只知道对方陷入了沉默,而自己对改变战术的尝试又一次失败。
 “那个,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你别想!”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歇斯底里了,“你不认真考虑我的意见,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谈性!”
 “你听着,我有认真考虑所有人的意见!”
 “那你还真是不可思议的顽固,还是说这样能够彰显你的威严,将军?”
 他知道如何激起这名将军的怒气。不出意料的,华盛顿投来无比愤怒的目光,他毫不畏惧地用同样的目光迎了上去。过了许久,华盛顿才把视线从阿尔弗雷德的蓝眼上移开,阿尔弗雷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眼里是痛苦吗?
 看着华盛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阿尔弗雷德的怒气消了大半,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滋长。过了许久,华盛顿才低声说:“我想你已经不认可我做你的将军了。我在大陆会议让我就职时就说过他们应该记住,我认为我配不上做总司令的荣耀。”
 他的语气听起来无比失望。阿尔弗雷德不懂,他明明是因为重视他,相信他,才会毫不怕得罪人地直言意见。
 “其实如果你心中有更好的人选,可以找人通知我一声,然后直接要求大陆会议换人。”
 什么,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权利?阿尔弗雷德惊讶于华盛顿的言辞。他以为我是谁?
 “那我想你完完全全搞错了。是人民选出带领美国走向光明的总司令,不是我。”
 华盛顿愣了愣。阿尔弗雷德想到亚瑟以前偶尔对上司所做的事的抱怨,又或是分享他和贵族之间的逸闻趣事。
 那绝不是什么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因为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国家骄傲着,努力着。
 “而只要我还在战场上一天,作为军人一天,为自由奋斗一天,保卫总司令的荣誉和安全就是我的义务。”
 说完他的脸有点发热,而且他没能等到总司令的反应,因为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士兵飞奔过来,说是在哪里好像看到了英/国人的身影。华盛顿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让阿尔弗雷德几乎以为他之前的情绪波动都是一场幻觉。
 “我去实地探查。”撂下一句话,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翻身上马渐行渐远。

 8月27日,美英两军在布鲁克林交战,美军惨败。
 三天后,华盛顿决定撤离长岛,回到纽约市。

·长岛和纽约市一样属于美国的纽约州。文中所说的“坚守纽约”指纽约州。美国独立战争期间在纽约附近有两次撤退,一次从长岛撤退到纽约市,另一次决定弃守纽约州,后文描述的是第一次撤退



四、
 撤退——也许在许多人眼中等同于逃跑——最终还是开始了。为了掩护其他士兵在夜里渡河撤离长岛,回到纽约市,阿尔弗雷德和其它两位军官一起带领一批人守在前线,掩护撤退。毋庸置疑这是最危险的工作,阿尔弗雷德本身不会死亡,但他的部队却很有可能团灭在他眼前,接着厄运便会降临在大部队身上——那时这个年轻国家的生命就真的要终结了。
 等待真是漫长又令人绝望,等他们奉行撤退的命令前往河边时,却遇到了迎面骑马急奔而来的华盛顿。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提早撤退?!”
 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嗡的一声乱了。四周疲惫的士兵开始议论纷纷,一名军官连忙上前说他们是接到命令才动身离开。
 “这一定是误传,现在还有很多队伍没完成渡河,请你们再回到前线去,坚守一下⋯⋯”
 队伍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华盛顿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有多艰难,大家都是年轻的没有经验的军人,却唯独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又被要求再次回到最危险的地方。
 总有一个人要先带头。阿尔弗雷德转过身去,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没那么疲惫。
 “走吧勇士们,走吧。”
 “历史会铭记我们。”
 他感到无数目光凝视着他,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有个人开始往回走,整个队伍开始有秩序地回归岗位。
 他感觉眼睛有点干涩,有一种叫泪水的东西几乎要奔涌而出。
 这是我的人民,我的英雄般的人民。

 再次回到河边已经天明,但今天一定是上帝眷顾美军之日。部队的撤离还没有完全结束,他远远看见那个伟岸的身影站在河边,挺着疲累的身躯进行指挥。他们一起跟着最后一批士兵登上了船,那洒落他们血与汗水的土地在清晨的大雾中逐渐隐去,而由于天气眷顾,英军甚至还对他们的行动浑然不知。
 他这时才感到眼皮几乎就要自觉合起,瞥了一眼华盛顿,那副镇静的样子把他那几句诉苦的话硬生生压了下去。
 “将军,你⋯⋯”
 “怎么了,祖国?”
 阿尔弗雷德差点爆了一句粗,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阿尔弗雷德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劝他释然。也许这就是自己不可改变的命运——在短暂的战场生活中,竟在奢望和普通人成为生死之交吗?
 那今后呢?他想。
 自己几百、几千年的生命,将会在永无止境的工作与外交中度过吗?
 华盛顿见阿尔弗雷德突然沉默,疑惑地看着他。两双眼睛相对,华盛顿眼里的血丝把阿尔弗雷德拉回现实,所有的顾虑此刻都那么不值一提。
 ——如果失去和这个人成为至交好友的机会的话,如果战争结束就和他形同陌路的话,
 绝对是我在漫长的岁月中永远遗憾的一件事。
 “将军。”阿尔弗雷德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严肃,“如果你还把我当作生死相依的伙伴,我希望,我希望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语塞。此刻阿尔弗雷德突然又很想对着河水一头钻下去,只愿自己从没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但是你知道这不是适当的礼节⋯⋯”
 “去他的礼节,你真是不可思议的正经,不对,死板——”
 “我没有!”华盛顿语气里带了点怒气,“我只是没有经验——”
 他没有经验?阿尔弗雷德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没有经验、又像个没有主见的人一样手足无措的那个。从华盛顿叫他第一声“祖国”,他就下意识的认为他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成熟考虑。
 但仅仅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用严肃的礼节掩饰?
 “⋯⋯将军,我想我的经验不比你多到哪去。”
 对方微微瞪大了双眼:“但是,你已经活过百年以上了。”
 “作为一个国家我的生命才开始一个月不到。”阿尔弗雷德真的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这个将军竟然反应如此迟钝,“而你,你在我刚开始体验作为国家的感觉的时候就给我泼冷水,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地叫我本名?”
 阿尔弗雷德语气又要变得激烈起来,却看见华盛顿眼里忍不住的笑意。
 “好好我知道了。”对方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但是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所谓的'将军'换成'华盛顿'?”
 两人都笑了。华盛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你有心事,我以为你在烦恼亚瑟。”
 “亚瑟?我,我为什么要为他烦恼⋯⋯”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根本没看那封信。讲真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将来要用到外交上的话还远远不够。”
 “什⋯⋯”
 看着阿尔弗雷德震惊的表情,华盛顿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老兄,你自然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最好⋯⋯对美国最好。”
 阿尔弗雷德无言。要到河岸了,天降的大雾就要散去,没过多久,对面河岸上便出现了英军震惊无措的脸。
 吃了这么久的败仗,今天好像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胜利。阿尔弗雷德想着,迎头撞见了雾尽后的阳光。


尾声
 窗外是广阔富饶的田野,偶尔一只飞鸟划破天空,剩下的便是乡间独有的静寂。土地、房屋、仆人,任何来过这里的人一定都会感叹主人的富有。阿尔弗雷德坐在窗边看着报纸,灌下一大口咖啡。
 门开了,华盛顿把太太亲手做的点心放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在看什么?”
 “能来你这里做客我真是感到荣幸至极。早在战争时期我就一直好奇你心心念念的房子究竟如何了——它真是漂亮得毫不辜负你的苦心,我真为你的设计才能骄傲,国父。”
 他连珠炮般地吐出一串赞美,抬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华盛顿僵硬的嘴角。
 ⋯⋯
 “哈哈哈哈哈哈华盛顿你难道不觉得'国父'这个称号真是太有趣了吗!”
 “希望你尽早习惯这件事,毕竟满怀热忱的人民可没那么容易改口。尴尬的是你又不是我。”
 “啊不不不,我可一点都不尴尬,这感觉终归有点奇妙——”
 “那我倒不介意多当一个人的父亲。”华盛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从很多方面都真的像个十九岁的少年,而不是已经能承担大任的年轻国家。
 他看见阿尔弗雷德示威似的瞪起了他的眼,差点没能忍住脸上的笑意:“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给亚瑟回信吗,英/国已经承认你的独立了啊。”
 “你要明白国家官方不是永远代表我们自己的意志。”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言下之意已经够清楚了。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也没脆弱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不过我想这些就是给所有关注我独立的国/家最好的回信。”
 他从带来的袋里拿出一叠精美的纸张,递给华盛顿。
 “这是不久后的庆典要用的⋯⋯邀请函?敬爱的法/兰/西/王/国,敬爱的普/鲁/士/王/国⋯⋯亲爱的亚瑟。”
 看到最后一张邀请函的邀请人时,华盛顿猛地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你这样⋯⋯”
 “礼,礼尚往来罢了。”阿尔弗雷德含糊地辩解道。华盛顿一语戳穿他的伪装:“看来你还是很挂念他的嘛。”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挂念,严肃的说,国土与人民才是美/国永远的心之所向。”
 “但亚瑟·柯克兰永远是阿尔弗雷德的心之所向?”
 他为什么总是好像能够洞悉一切?阿尔弗雷德扭过头去避开他了然的视线。
 “你烦死了。”

·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前华盛顿就常被称为美洲最有钱的人,实则不然。他的财富主要是土地,且不能算作美洲十大富豪之一。

 
 
 一直在想从独立到完全适应国际生活,这其中一定会有矛盾与改变。同时国人也是萌了很久的一个题材,我觉得很多时候,一起战斗的将军,又或是自己的上司,可能都是和国家们关系最好的普通人,他们之间也少有国家间的利益争斗——短暂让这份关系更值得珍藏。
 至于米英,一直都是那么吵吵闹闹的,但都怀着对彼此最纯的真心。
 对于若米性格与行为的描写是出于自己对他的理解,如果觉得和你心中的若米不同,希望包容。
 感谢各位可以看到这里w 
 再次向华盛顿将军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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